虎踞龙盘（5）

几百个鬼子和二百多伪军很快地就迎着‘铁麾军’不断打来的子弹中会合在了一起，在听到山包上只有步枪简单的射击声后，两队鬼子开始对着山包发起了进攻。

自从鬼子开始进攻的那一刻开始，‘铁麾军’利用鬼子当靶子锻炼新队员的战场教学就正式地拉开了帏幕，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宝贵而稀缺的活靶子，洪斌特意给每五六个新队员配备了一个老队员现场指导教学，在第一时间指出新队员在战场上出现的错误，及时纠正不正确的射击方法。

第一批向山包上冲锋的鬼子和伪军很快地就被压制住在半程的地方，虽然新队员的射击精度还远远不能和老队员相比，但一百多条步枪连续不断地射击也还是让鬼子和伪军倒下了一大片。

“鬼子要打机枪和掷弹筒了，老队员射击。”看着微微后撤的鬼子，骨哲对着负责照看新队员射击的老队员们大声地喊道

被压制住的日军很快地就呼喊起机枪和掷弹筒的支援来，这也是日军最为依仗的两种单兵武器，可以连续射击并能保持很好准确度的掷弹筒和轻机枪不知道已经在正面战场上杀伤过多少国民党的军队，而今天，一切都仿佛发生了改变。

鬼子迅速地就架好了轻机枪和掷弹筒，但突然打来的一阵精准的射击却将所有的几十名机枪射手和掷弹手打倒在地，而更令日军感到恐怖的是，几乎所有倒毙的尸体上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

新队员的射击并没有失去老队员的指导而降低准头，刚才的一轮射击已经让这些第一天上战场的新队员们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找到了战场的感觉，于是所有的新队员依旧保持着老队员传授的正确的射击方法对着射程里的日军士兵一发一发耐心地射击着子弹，就好像是在大青杨村的后山上练习一般。

恐怖的气氛迅速地在日军中蔓延，所有试图靠近机枪还有掷弹筒的士兵都会被远处激射而来的子弹敲开头颅，没有任何的例外，每一挺机枪和每一门掷弹筒的周围都至少有五六具的士兵尸体。相对于不断倒下的机枪和掷弹筒的射手，抱着步枪的士兵却还可以一枪一枪地还击，于是所有的日军开始远离意味着死亡的机枪和掷弹筒，没有人再去做无谓的尝试，只是依靠着手里仅有的步枪费力地还击着。

看到远处的日军不再去碰触机枪和掷弹筒，负责狙击的老队员们也迅速地放下了手里的步枪，继续地指导着身旁的新队员们进行着射击。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趴在战壕里的新队员们就好像在打移动靶一样射击着远处的日军士兵，虽然准确度连身旁老队员的一半都不到，但射出子弹的数量弥补了精度上的不足，依旧对对面的日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日军的士兵虽然没有了机枪和掷弹筒的支援，但对自己枪法向来自负的小鬼子还是觉得有自信可以战胜对面山包上的支那军队，原因很简单，因为对面山包上的支那军队也没有重武器，大家在这一点上是公平的，比的就是枪法，谁准谁就活，谁不准就成为对手的靶子。

慌乱的鬼子很快地就恢复了平静，在用同伴的尸体垒起一个个小小的掩体后，所有的鬼子躲在后面一枪一枪地和‘铁麾军’的队员们互射了起来。

“太好了，鬼子真听话。”看着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射击的日军士兵，躲在战壕里一枪也没有放的骨哲小声地念叨着。

“大家慢慢打啊，瞄准了放，不急。”洪斌扯开了嗓子喊道。

自信心已经极大提升了的新队员们此刻正一个个地熟练地射击着，从开第一枪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到现在枪枪稳定地射击中间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射击将成为新队员们射击训练的结束汇报表演，只是这表演太过真实和血腥，因为这表演是用几百条的人命堆积出来的。

远处的日军也在一枪一枪有条不紊地射击着，小鬼子面对中国军队时最自信的两样技能就是射击和拼刺刀，所以没有一个鬼子后退，既然比的是自己的强项，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但是日军的军官很快地就发现了问题，远处山包上支那军队打过来的子弹虽然准确度没有刚才的那么高，但还是不断地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伤亡，而自己士兵射出的枪弹却好像连一个敌人也没有击中似的，这从对面射击声的密集程度就可以听得出来。

日军士兵的射击还是相当准确的，尽管所有‘铁麾军’的队员都是把头压到最低，但还是有子弹不断地打到队员们头上的钢盔，呼啸的子弹在撞击到加装的石片后，瞬间释放发出的巨大动能连续地将十几个新老队员震倒在地，要不是骨哲命令在所有的钢盔内部都加垫了厚厚的棉垫来进行缓冲，就是这巨大的冲击力也是会要一个人的命的。

良好的防护使得挨过一枪的队员们只经过五六分钟的自我恢复就神奇地站了起来，在揉了揉被巨大冲力震得发麻的脖子和肩膀后又都继续地对着小鬼子射击着。

不断打来的子弹在日军阵地上再一次地引起了恐慌，不管自己的士兵如何地射击，远处支那军队的火力却从来没有丝毫的降低，这是为什么？已经陷入迷茫的日军军官趴在地上漠然地看着身边不断被枪弹击倒的士兵。

日军士兵终于开始无法忍受眼前的现实，自己手里步枪射出的子弹就好像小石子一样对远处的支那军队没有任何的伤害，而对方的子弹却轻易地将自己同伴的生命和身体一起打成破碎的回忆。疯狂的日军士兵开始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进行着冲锋，这也是日军最后的招术，如果面对的是一支意志已经崩溃的军队，那么这一招还是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的，而现在恰恰相反，士气已经膨胀到极点的‘铁麾军’队员们丝毫没有一点的慌乱，继续地对着站起身来嗷嗷乱叫冲锋的日军士兵稳定地射击着。

“射击，射击”，趴在战壕里的洪斌看着突然冲锋的鬼子高兴地喊道，到哪里去找这么多能移动还会发出声音的靶子，真是太难得了。

冲锋的日军士兵在奔跑中不断地中弹、倒地、翻滚，痛苦的哀嚎和冲锋时必喊的口号混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怜悯，每一个起身奔跑的鬼子几乎都是在瞬间被五六发的子弹给击倒在地，永远地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撤退，撤退”，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的日军军官终于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于是所有的日军和伪军开始向来时的方向奔跑着，速度几乎是来时的十倍。

“机枪，给我全突突了，一个也不准跑。”看着开始溃退的日军，洪斌对着一直待命的几名机枪手发出了命令。

两挺九二式重机枪被从战壕里急急地抬了出来架设到了已经筑好了的机枪阵地上，在送进一个满满的三十发的弹板后，两挺重机枪开始用灼人的火焰对着奔跑中的日军和伪军一一地点起名来。

重机枪射出的高速子弹在零点几秒钟内就追上了奔跑中的敌人，高能的子弹极轻易地就从背后把一个个的日军和伪军切碎、打散以至于弥散在空气之中，没有人能躲过重机枪那如镰刀一般地收割，很快地，所有奔跑中的鬼子和伪军就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满身枪眼的尸体。

战斗是以队员们欢快而紧张地打扫战场为结尾的，大批的武器弹药又一次地成为了‘铁麾军’的战利品，虽然步枪子弹几乎被小鬼子们消耗殆尽，但大量的机枪子弹还有手雷和榴弹则几乎是一点未动地被收入囊中。

就在大家打扫战场的时候，十几个听到枪声而来的附近村庄的民兵找到了骨哲，在一番简短的介绍和互相恭喜之后，骨哲把缴获的一百多枝步枪和几乎全部的步枪子弹都留给了这些同样拼死抵抗日军的抗日武装，只要是打鬼子，大家就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你我之分。

兴高采烈的民兵走远之后，一直趴在最远处的那三个伪军举着手向着骨哲小跑了过来，在离骨哲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拿着，回去后继续在鬼子身边待着，等我有事还会去找你们的。”骨哲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了三根小金条扔到了三个伪军的面前。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三个伪军各自捡起一根金条，然后就像兔子一般远远地跑了开去，很快地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扛着全部的战利品，队员们还有那二十几个新加入的矿工开始向着驻地回返，经过七个多小时的行军，大部队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胜利地返回到了大青杨村。